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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捱个几秒又睡过去,睡又睡不长。 有时候喉咙干了,哼哼几下,会有温热的水喂进嘴里。 他能感觉到有个人一直在他身边,甚至偶尔会摸他的脸。 他有些抵触地偏开头,那只手便一阵不碰他,但下一次醒的时候,没准儿又在摸。 好烦。 后来他就懒得偏头了,偏头还会疼。 陈霓伍非常讨厌被男人碰,但没有特别讨厌这只手。 潜意识里,男人的手总是黏腻的,潮湿的,恶心的,会带给他无尽的痛苦,会令他灵魂震颤。 但这只手很干燥,很温暖,带着淡淡的烟草味,像在阳光下闻一支没有点燃的香烟,平静,祥和。 陈霆拿着退烧药进屋的时候,陈霓伍已经坐了起来,光着膀子,胸前绑着绷带,手上拿着手机,显然下过床了。 脸上那一副沉静冷淡的表情,配上一身繁杂的纹身,赫然一位初露锋芒的年轻老大。 任谁都不会把这个年轻人和一个做噩梦胡乱哭喊的孩子联系到一起。 陈霆看着他,好像只要一眨眼,一个孩子就突然长大了。 “你给我绑的?”陈霓伍问。 “不是,喊的医生,”陈霆走过去,递上药片和水杯,“你烧的太厉害了,不打